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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万捡漏领导的二手别克,谁知油耗高得离谱,拆开座椅一看傻了

点击次数:133 新闻动态 发布日期:2025-07-26 03:43:49
“这车,你要是真想要,十万块,开走。”王主任说得轻描淡写。 “王主任,这……这太便宜了。市场价怎么也得十五六万吧?”陈峰的声音有些干涩,他能感觉到自己喉结在上下滚动。 “跟我还客气什么。”王主任笑了,眼角的皱纹像风干的橘子皮一样挤在一起,“

“这车,你要是真想要,十万块,开走。”王主任说得轻描淡写。

“王主任,这……这太便宜了。市场价怎么也得十五六万吧?”陈峰的声音有些干涩,他能感觉到自己喉结在上下滚动。

“跟我还客气什么。”王主任笑了,眼角的皱纹像风干的橘子皮一样挤在一起,“车这东西,就是个代步工具,在我手里也是放着。给你,总比给那些不认识的二手车贩子强。你小伙子,我看着顺眼,踏实。”

陈峰没再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,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,手心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。

1

陈峰几乎是飘着走出王主任办公室的。那把沉甸甸的车钥匙被他攥在手心,冰凉的金属触感和上面别克标志的凹凸纹理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,这不是梦。

回到自己的格子间,他屁股还没坐热,就掏出手机给老婆李静发了条信息:“领导要把他的君越卖给我,十万。”

信息发出去后,他盯着屏幕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一分钟,两分钟……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。

“你疯了?哪来那么多钱?再说领导的车你也敢要?这里面没坑?”

一连三个问号,像三盆冷水,从陈峰的头顶浇了下来。他刚刚被巨大馅饼砸中的那点兴奋,瞬间冷却了不少。

他知道李静的担心不无道理。他们夫妻俩,都是普通工薪阶层,这十万块,是他们攒了好几年,准备将来给孩子上学用的。动这笔钱,无异于釜底抽薪。

陈峰快速地回复:“这是个机会。你想想,开着这车,以后出去办事,别人看我的眼光能一样吗?王主任这是看得起我,我要是拒绝了,不是不给面子吗?”

他没有说出口的是,就在上周,他亲眼看到隔壁科室的小李,就因为开着一辆不错的车去对接项目,对方单位的接待规格都高了一级。

那个画面,深深地刺痛了他。他受够了骑着那辆破电瓶车,在风里雨里奔波,也受够了在一些场合,因为这身行头被人下意识轻视的感觉。

李静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,声音压得很低,但充满了焦虑:“陈峰,你是不是昏头了?面子能当饭吃吗?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?那十万块是底线,不能动!”

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陈峰走到楼梯间,压低声音,“静,你听我说。这不是面子的问题,这是个投资。你想想,我跟了王主任三年了,一直兢兢业业,现在就差一个机会。这个机会现在来了,我要是抓不住,可能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。这十万块,就当是……就当是咱们为了未来赌一把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陈_峰能听到李静沉重的呼吸声。他知道,她心动了,但理智还在挣扎。

“我……我再想想。”李静的声音有些松动。

“别想了,就这么定了。我明天就去取钱。”陈峰不给她犹豫的机会,直接挂了电话。

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墙面的颗粒感透过薄薄的衬衫传到背上,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。他知道自己有点冲动,甚至有点独断专行。

但他更清楚,有些机会,一旦错过,就再也不会回来。2012年,能开上一辆八成新的君越,意味着什么,他比谁都清楚。

第二天,陈峰请了半天假,去了银行。当柜员将十沓用纸条捆扎得整整齐齐的钞票递给他时,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。那十万块,带着他和李静多年的汗水和节俭,沉甸甸的,像一块砖头压在他的心上。

第三天,他把钱放进一个黑色的双肩包里,背在胸前,一路上紧张得后背都湿透了。

在单位的地下车库,他见到了王主任。王主任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接过包,只是象征性地拉开拉链看了一眼,就扔进了车后座。

“行了,小陈。手续下午我让司机去给你办。这车,以后就是你的了。”他拍了拍陈峰的肩膀,那力道不轻不重,却让陈峰感觉肩上多了一份无形的重量。

“谢谢王主任,我……”

“行了,别说那些虚的。”王主任摆摆手,转身走向了另一辆崭新的奥迪A6L。“好好干。”

陈峰站在原地,看着王主任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,才缓缓拉开车门,坐了进去。真皮座椅的触感细腻而柔软,虽然有些地方已经磨得发亮,但依然透着一股高级感。他把手放在方向盘上,那个被王主任常年把握的位置,甚至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-无的温度。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发动了汽车。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,像是对他这几年所有压抑和渴望的回应。

他赢了,他想。他用十万块,撬动了一个通往更高阶层的门缝。

2

车开回家的那天,小区的邻居都惊动了。

“哟,陈峰,发财了啊?换大别克了!”

“这车得二十多万吧?小陈真人不露相啊!”

恭维声、羡慕声,像潮水一样涌来。陈峰嘴上谦虚地说着“朋友的二手车,随便开开”,但心里的那份满足感,几乎要从胸口溢出来。李静虽然嘴上还埋怨他乱花钱,但眉眼间的笑意却藏不住。晚饭时,她甚至破天荒地多炒了两个菜。

接下来的一个星期,陈峰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“胜利感”。他开车去上班,门卫老张远远地就笑着给他抬起了栏杆,还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。他去别的单位送文件,对方办公室的小姑娘客气地给他端茶倒水,一口一个“陈哥”。就连以前对他爱答不理的岳父,也特意打来电话,让他周末开车带上一家人去农家乐。

这种感觉太美妙了。他开始有些理解王主任为什么说“这车是个代步工具”,因为到了他们那个层次,车所带来的附加价值,已经远远超过了交通工具本身。而他,现在也成了享受这种附加价值的一员。

他甚至开始模仿王主任开车的样子,单手扶着方向盘,身体微微后仰,眼神平视前方,带着一种尽在掌握的从容。他觉得自己和这辆车正在慢慢融为一体。

第一个不对劲的信号,来自加油站。提车时,油箱是满的。他每天上下班,加上周末带家人出去转了一圈,也就跑了三百多公里。可油表的指针,已经快要触底了。

“这车……这么费油?”他心里嘀咕了一句,但没太在意。美系车,油老虎,这是常识。排量在那摆着呢。他安慰自己。

他第一次去加油,加满,花了将近六百块。他有点肉疼,但转念一想,为了这份体面,值了。

可是,第二次加油,第三次加油……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。他开始有意识地记录里程和油耗。跑了满满一箱油,里程表显示只跑了三百二十公里。他拿出手机,手指颤抖地计算着。

油箱容积70升,跑320公里。百公里油耗……超过21升。

这个数字像一根针,狠狠扎进了他那被虚荣心吹胀的气球里。他懵了。这哪里是油老虎,这简直是在喝油!他的工资一个月才四千多,光是加油,一个月就得干掉他将近一半的收入。

他开始不敢开车了。去单位,他又骑上了那辆破电瓶车。同事好奇地问他怎么不开车,他只能尴尬地笑笑:“响应国家号召,绿色出行。”

车停在楼下,成了一个昂贵的摆设。每天看着它,陈峰心里就像压着一块石头。李静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问他:“怎么不开了?是不是车有问题?”

“没,没有。就是……油价太贵了。”陈峰支支吾吾。

“多贵算贵?一个月得多少钱?”李静追问。

“……两千多吧。”陈峰没敢说实话。

“两千多!”李静的声调瞬间拔高,“陈峰!你买个爹回来供着啊?我一个月累死累活才挣三千块钱,你这车一个月就要吃掉我大半个月的工资!这日子还过不过了?”

争吵爆发了。那些曾经因为这辆车而来的虚荣和满足,此刻都变成了反噬自身的利刃。李静的每一句指责,都让他无力反驳。因为她说的是事实。他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“机会”,让整个家庭陷入了实实在在的财务危机。

“我去找个修车厂看看,肯定是哪里有问题。”陈峰落荒而逃。

他把车开到附近一家小有名气的修车厂。老师傅围着车转了好几圈,接上电脑读了数据,又把车升起来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底盘。

“兄弟,你这车……没毛病啊。”老师傅摘下沾满油污的手套,递给他一根烟。

“没毛病?没毛病百公里二十多个油?”陈峰急了。

“发动机工况正常,喷油嘴没问题,传感器数据也对。这车本身就重,排量又大,再加上年头长了,油耗高点是正常的。但二十多张确实有点离谱……”老师傅也皱起了眉头,“按理说,不应该啊。”

希望再一次落空。陈峰付了检查费,把车开出修理厂,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。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。花了十万块,买回来一个巨大的麻烦。

3

车子的问题像一根刺,深深扎在陈峰心里。他和李静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,家里终日弥漫着低气压。

他不敢再在妻子面前表现出对那辆车的任何喜爱,甚至不敢多看它一眼。那辆曾经承载着他所有希望的黑色君越,如今像一具沉默的棺材,停在楼下,嘲笑着他的愚蠢。

他不能就这么算了。他不相信一辆车况良好的君越,油耗能高到这么离谱。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问题。

他想到了一个人,老刘。老刘是他的发小,初中毕业就去学了汽修,自己开了个修理厂,手艺在他们那一片是出了名的好。只是老刘的厂子在城郊,有点远,而且专修一些疑难杂症,收费不便宜,所以陈峰一开始没去找他。但现在,他别无选择。

周末一大早,陈峰就开车去找了老刘。老刘的修理厂很大,但有些杂乱,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橡胶混合的、一种让男人安心的味道。陈峰把车开进去的时候,老刘正趴在一辆宝马车底下,只露出两条沾满油污的腿。

“刘哥!”陈峰喊了一声。

老刘从车底滑了出来,看到是陈峰,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。“稀客啊,你小子怎么想起我来了?哟,换车了?君越啊,好家伙,发财了也不言语一声!”

陈峰苦笑着,把事情的来龙-脉,连同那离谱的油耗,一五一十地跟老刘说了。

老刘听完,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。他没急着下结论,而是绕着车走了一圈,时不时地蹲下来看看,又拉开车门坐进去听了听发动机的声音。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。

“峰子,你这车,是从私人手里买的?”老刘问。

“嗯,我们单位一个领导的。”

“他没跟你说实话。”老刘的语气很肯定,“这车有问题。但不是发动机的问题。”

“那是哪的问题?”陈峰的心又提了起来。

“我得拆开看看。”老刘说,“你信得过我,就把车放我这儿一天。我给你从里到外查个底朝天。”

“行!刘哥,全拜托你了!”

把车留下,陈峰坐着公交车回了家。一路上,他心里七上八下的。老刘的话给了他一丝希望,但也带来了一丝不安。不是发动机的问题,那会是什么问题?

第二天下午,老刘的电话打了过来,声音异常凝重。

“峰子,你过来一趟。现在,立刻,马上。”

陈-峰的心咯噔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。他打了个车,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老刘的修理厂。

厂里,他的那辆君越已经被大卸八块。四个车门都拆了下来,车内的座椅、地毯、中控台,全被搬了出来,空荡荡的车壳子看起来像个铁皮怪物。

老刘没说话,只是指了指那个被拆下来的副驾驶座椅。座椅被整个翻了过来,底部的钢板结构暴露无遗。

陈峰走过去,低头一看,瞬间,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
只见在座椅底下的弹簧和海绵之间,赫然固定着一个用黑色胶带缠得严严实实的金属盒子,大概有两块砖头那么大。盒子的一侧,还伸出几根粗细不一的电线,连接到座椅下方的线路里。这东西显然不是原厂的。
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?”陈峰的声音在发抖。

“我刚发现的时候也吓一跳。”老刘递给他一根撬棍,“你小子,让人给坑了不是?这里面,不是炸弹就是毒品。你自己掂量着办吧。”

老刘的话像一声惊雷,在陈峰脑子里炸开。炸弹?毒品?他一个普通上班族,怎么可能跟这些东西扯上关系?他唯一的解释就是,这东西是王主任的!王主任卖车给他,根本不是什么看得起他,而是要找个替死鬼!

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、冰冷的陷阱里。

“打开它!”陈峰咬着牙说,他就算是替死鬼,也必须知道让他死的是什么东西!

老刘点点头,拿过撬棍,小心翼翼地开始撬那个金属盒。盒子的边缘还是被焊死的,非常结实,可见当时藏盒子的人是绝对不希望被人发现的。老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终于撬开了一条缝。

陈峰凑过去,屏住呼吸往里看。

没有炸药,也没有白色的粉末。

盒子里,是另一番让他更加匪夷所思的景象。里面塞满了复杂的电子元件,密密麻麻的线路板,还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、带着天线的模块。其中一个模块上,还有一个不断闪烁的红色小灯。这些东西通过复杂的线路连接在一起,最终汇集到那几根通往汽车主线路的电线上。
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玩意儿?”陈峰彻底懵了。

老刘也是一脸困惑,他拨弄了一下里面的线路,突然“啊”了一声。他从一堆线路里,拈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SIM卡插槽。

“我操,”老刘爆了句粗口,“这不是炸弹,也不是毒品。这他妈是好几个GPS定位器和窃听器!你看这个,老款的,得有几年了。这个,新款的,带远程录音功能。还有这个,直接连着汽车的CAN总线,能读取你车的所有数据。这些东西全都在工作,24小时不停地耗电,难怪你那电瓶撑不住,发动机得一直给它高负荷充电,油耗能不高吗?”

GPS?窃听器?

陈峰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这巨大的信息量了。他瘫坐在地上,冰凉的水泥地让他打了个冷战。他终于明白了。

王主任不是在提携他,也不是在坑他。

王主任是在“处理垃圾”。一辆被人装了这么多追踪设备的车,对王主任来说,就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。他不敢自己拿去拆,也不敢卖给车贩子,因为那都会留下痕_迹。于是,他找到了自己——一个看起来老实、听话,又有点贪小便宜的下属。他用一个无法拒绝的低价,把这个巨大的麻烦,这个烫手的山芋,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了自己的手上。

那十万块,根本不是车钱。

那是封口费,是让他陈峰背锅的价钱。

所谓的“胜利”,所谓的“机会”,从头到尾,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。他不仅没占到任何便宜,反而把自己拖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。这辆车,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危险。扔掉不是,报警更不是。他该怎么办?

4

“怎么办?你问我怎么办?”老刘把一瓶冰镇啤酒塞到陈峰手里,冰凉的玻璃瓶激得他一哆嗦,“这事儿,你得自个儿拿主意。报警,你第一个说不清楚,这玩意儿在你车上发现的。不报警,你敢开着这辆‘移动窃听器’到处跑?”

陈峰没说话,只是机械地拧开瓶盖,狠狠灌了一大口。苦涩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,却浇不灭心里的那团火。他感觉自己像个被耍猴的,在台上卖力地表演,台下的王主任,正揣着他的十万块钱,看着他的笑话。

愤怒过后,是刺骨的恐惧。王主任这样的人物,为什么车里会被装上这些东西?是他得罪了什么人?还是他在监视什么人?无论哪种可能,都意味着他陈峰,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科员,已经卷入了一场他完全无法想象的漩涡。

“峰子,听我一句劝。”老刘拍了拍他的肩膀,手上机油的触感透过衣服传过来,“这东西,你得让它从哪儿来,回哪儿去。”

“回哪儿去?”陈峰抬起头,眼里布满了血丝,“我去找王主任?我跟他摊牌?他会承认吗?他只会一巴掌把我拍死!”

“谁让你跟他摊牌了?”老刘嘿嘿一笑,露出了狡黠的表情,“你得让他自己,把这玩意儿请回去。”

老刘凑到陈峰耳边,如此这般地讲了一通。陈峰的眼睛,从最初的迷茫,到震惊,再到最后,闪过一丝决绝的光。

第二天,陈峰没有去上班,而是直接去了王主任家。他没有提前打电话,他要的就是一个突然袭击。

开门的是王主任的妻子,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女人。

“小陈?你找老王?他今天不舒服,在家休息呢。”

“阿姨,我就是来看看王主任。”陈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“我车出了点问题,想请教一下主任。”

王主任正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,看到陈峰,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,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。

“小陈啊,怎么了?坐。”

陈峰没有坐,他站在客厅中央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,轻轻放在了王主任面前的茶几上。

那是一个从金属盒子里拆出来的,最新款的GPS定位器,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天线。

“王主任,”陈峰的声音很平稳,但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我车油耗高得离谱,找了个懂行的朋友看。他说发动机没问题,就是电路上好像被人加了点东西,一直在漏电。他拆下来一个,说是什么防盗器,但我看着不像。您以前装过这玩意儿吗?要是您装的,我就让他都给拆了。要不是,那我……可能就得报警了。”

他把“报警”两个字,咬得特别重。

王主任的目光落在那枚小小的定位器上,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。他脸上的肌肉僵硬了,足足有十几秒钟没有说话。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
陈峰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。他在赌。赌王主任不敢让这件事曝光。

终于,王主任缓缓地抬起头,脸上又挂上了那种熟悉的、高深莫测的笑容。

“哎呀,你看我这记性。”他一拍大腿,语气轻松得好像在谈论天气,“想起来了,前两年总觉得有人跟着我,疑神疑鬼的,就找人装了点安防设备。后来没事了,也就忘了拆。没想到是这东西在耗电。小陈啊,这事儿赖我,赖我。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他演得天衣无缝。

陈峰心里冷笑,但他知道,他赢了第一步。

“那……主任,这车?”

“这车既然有这毛病,我不能坑你。”王主任站起身,走到陈峰身边,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,那力道比上次在车库重了不少,“这样,车你还给我。我把钱退给你,再额外给你两万块,算是给你的补偿。你看怎么样?”

退钱,再给两万补偿。这已经是陈峰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。但他突然不想就这么算了。凭什么他被吓得半死,王主任花两万块就想把这件事抹平?

陈峰的脑子飞速运转着。他想起了老刘的话:“别光想着拿回钱,想想你能从这件事里,得到点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。”

“主任,钱不钱的,都是小事。”陈峰深吸一口气,说出了那句他排练了一整晚的话,“主要是……我这人,胆子小。开了这车,知道了这事,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。我怕……我怕以后还有什么麻烦。”

他没有明说,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。我知道了你的秘密,我怕你以后会给我穿小鞋,甚至……杀人灭口。

王主任的脸色,第一次变得有些难看。他盯着陈峰,眼神像刀子一样。

陈峰没有躲闪,他迎着王主任的目光。他知道,这是最关键的时刻。要么被彻底碾碎,要么,就此翻盘。

“你想要什么?”王主任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,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和煦。

“主任,我跟了您三年,一直想在业务上有点长进。我听说,档案科不是缺个副科长吗?我觉得我挺合适的。那地方清净,不惹事。”陈峰一字一句地说。

档案科副科长。一个没什么实权,但级别上去了,而且彻底脱离了王主任管辖的职位。这是他能想到的,最安全,也最有利的脱身方案。

王主任死死地盯着他,足足有一分钟。陈峰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。

“好。”王主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“车,明天开回来。你的事,一周内办好。”

“谢谢主任。”陈峰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走出王主任家,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。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,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。他知道,从今天起,他的人生,将彻底改变。他用一个秘密,换来了一个职位。这笔交易是赚是赔,他不知道。但他知道,他终于从那个泥潭里,爬了出来。

5

一周后,单位的调令下来了。

陈峰,被任命为档案科副科长。

消息传开,单位里议论纷纷。有人说他走了狗屎运,有人说他背后有高人。没人知道,这纸薄薄的调令背后,是一场多么惊心动魄的博弈。

陈峰平静地办理了交接手续。他把办公室的东西装进一个纸箱,抱着它走向新的办公室。路过王主任门口时,门紧闭着。他没有停留,径直走了过去。他和王主任之间,已经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:彼此相忘于江湖。

那辆君越,他按照约定,开回给了王主任。交接钥匙的时候,两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。陈峰把钥匙放在桌上,转身就走。他没有再回头看那辆车一眼。那辆曾经让他魂牵梦绕,又让他坠入噩梦的黑色轿车,终于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。

王主任退回了那十万块,但没有给那两万“补偿款”。陈峰也没要。他知道,那个副科长的位置,就是最好的补偿。

拿到钱后,李静抱着他哭了一场。这场风波,让她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。

“以后,咱们再也不贪这种便宜了。”李静抽泣着说。

“嗯,不贪了。”陈峰紧紧抱着妻子。

他把那十万块,原封不动地存回了银行。看着存折上失而复得的数字,他心里没有一丝喜悦,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。

档案科的工作,确实像他想的那样清净。每天就是整理、归档、录入,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,也没有那么多应酬。同事们都是些快退休的老大姐,对他这个新来的年轻领导客客气气。

他好像又回到了原点,但又有什么东西,永远地改变了。

他不再羡慕那些开着豪车的人,也不再执着于所谓的“面子”。他开始觉得,骑着电瓶车,吹着傍晚的风回家,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。他会路过菜市场,跟李静打电话,问她晚上想吃什么菜。那种感觉,踏实而温暖。

偶尔,他会在单位的停车场,远远地看到王主任。王主任换了一辆更低调的日系车。两人目光相遇时,会像陌生人一样,迅速移开。

有一次,陈峰和老刘一起喝酒。

“你说,王主任车里那些东西,到底是谁装的?”陈峰还是没忍住好奇。

老刘吐出一个烟圈,慢悠悠地说:“两种可能。要么,是他外头有女人,他老婆找人装的。要么,就是他动了别人的蛋糕,对家要搞他。不管是哪种,你小子能全身而退,还捞个副科长,算是祖坟冒青烟了。”

陈峰喝了一口酒,没有说话。

他想起那天在王主任家茶几上,那枚小小的定位器。它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,打开了人性最幽暗的一面。他看到了贪婪、算计、恐惧和挣扎。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。

他知道,自己并没有赢。在这场游戏里,没有真正的赢家。王主任失去了心腹,留下了一个随时可能被引爆的把柄。而他,虽然得到了一个职位,但也永远失去了曾经的那份单纯。

他只是一个侥幸的幸存者。

故事的最后,陈峰把那辆君越的事情,彻底埋在了心底。他再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,包括李静和老刘。